美國參議院預算委員會進行了一項為期一年的兩黨調查,調查顯示,兩家由私人股本支持的美國醫院系統在治療質量上出現惡化情況,這是因為其私募股權擁有者從中獲得了可觀的投資收益。這一發現進一步證實了學術研究的結果,表明私募股權對醫療保健的投資不僅傷害了患者,也使投資者獲利。
此次調查由參議員謝爾登·懷特豪斯(Sheldon Whitehouse)和查克·格拉斯利(Charles E. Grassley)主導,調查中關注了私人股本巨頭阿波羅全球管理公司(Apollo Global Management)及其擁有的Lifepoint Healthcare,該公司是全國最大的鄉村醫院運營商,同時還包括懷特醫療控股公司(Prospect Medical Holdings)旗下的醫院。
過去十年,像阿波羅和懷特這類私募股權公司,在收購醫療業務方面已花費超過1萬億美元,包括醫院、護理院和醫生診所等。常見的做法是對其收購的公司施加債務壓力,並削減成本以提高收益,從而吸引後續買家。由於私募股權公司不公佈其擁有公司的財務結果,參議院調查員旨在評估這些公司從醫院投資中獲得的多少利潤,以及這些交易是否對病人造成損害。
懷特豪斯表示,經過調查發現,這些金融機構將自身的利潤置於患者之上,導致健康和安全的違規行為、持續的缺乏人力資源和醫院關閉。他強調,私募股權投資者獲得了數百萬元的收益,同時卻把醫院推向深淵,最終竟然將其出售,讓社區不堪重負。
學術研究顯示,私募股權在醫療保健中的參與導致患者和支付者(如醫療保險)大幅成本增加,且醫療質量隨之下降。哈佛大學和芝加哥大學研究顯示,受私募股權公司擁有的醫院治療的患者,往往面臨更多的血流感染和外科手術後感染風險。
調查中還發現,當懷特醫療機構在私募股權持有期間出現財務改善時,業主並沒有再投資於醫院運營以造福患者,而是要求公司發行新債務,用來向自己支付分紅。調查發現,懷特醫療控股在此期間向投資者支付了達6.45億美元的股息,其中4.24億美元流向懷特的投資者,並借取了幾億美元的貸款,最終無法償還。
調查同時指出,阿波羅全球管理在對位於愛荷華州的Ottumwa Regional Health Center的投資不足,造成了該設施的重重問題。報告指出,一名男性護士在2022年10月前對多位無法自理的女性患者施加性侵,最終因吸毒過量而亡,調查人員認為,這一事件可能是由於對醫院的承諾未曾兌現以及投資不足造成的,進而損害了醫院的安全文化。
作為調查結果的一部分,格拉斯利指出,醫療系統的可靠性對社區的活力至關重要,報告的出台將促進責任追究,以確保醫院的金融結構能夠滿足患者的醫療需求。
針對參議院報告,懷特醫療控股表示仍在審查中,對報告中的“錯誤結論及關鍵事實的明顯遺漏”感到失望。該公司指出,參議院的報告並未充分考慮其對社區的積極貢獻,也未能準確反映其對醫療質量和患者安全的重視。
同樣,阿波羅公司對報告的結論表示異議,指出他們對Lifepoint及其前身企業的投資已達數十億美元,用於改善設施、擴展當地醫療服務、吸引醫護人員和升級技術。這些投資不僅提升了Lifepoint醫療機構的質量,三方評級機構如Leapfrog和CMS Star Ratings也表示Lifepoint的醫療質量有所提升。
報告顯示,私人股本所有者對這些醫院運營的影響,讓員工感到他們被視為單純的數字和預算,而非一個關心患者的機構。此外,阿波羅所擁有的Lifepoint在新墨西哥州的莉斯克魯斯醫療中心亦遭遇調查,該設施被指拒絕接納癌症患者,導致前首席執行官辭職,然而Lifepoint則否認了相關指控。